天已经很黑了,洛嘉坐在厅堂中间的位置,邓伯垂手站在离她一米以外的地方“祠堂的那个什么明朝的炉子真的丢了?”
“明宣德炉,”邓伯小声地应着,“没丢,是我收起来的,不把事情搞大一点,以后还会有这种人来。”
“你虽然是家里的老人了,可这种事好像也轮不到你来做主。”洛嘉的话很不客气邓伯在洛家服务多年,父亲洛奇对他都很尊重,言语间也回顾及他的感受,可不能因为如此,他就可以做这么没有底线的事情,虽然她对那个什么所谓的古董没有兴趣,也不想邓伯监守自盗地为难警方邓伯说他也没想着报假案只是这些天了被那些好奇的人扰得不厌其烦,当时只能想到这一个永诀后患得法子,他知道警方肯定是找不到那个物件儿的,只是想接着官方的口告诉人们,半月街上的这家人是不好惹的洛奇一直很低调,她想一贯老成持重的邓伯既然用这么蠢的法子,肯定是得到了父亲的首肯,不然他在自己跟前也不会这么气定神闲既然他不说,她便不再追问。她示意邓伯可以坐下,邓伯坚持站着,说自己怎么都是个下人没理由跟主人同起同坐的道理“那就别为难那群孩子了,既然炉子没丢,将军也没什么事了,这件事也没必要让洛奇知道。”
邓伯应承了一句“回来前先生交代了,以后这边的事都听您的。”
“只是,刘军被抓的这件事,您看我们要不要管?”邓伯说刘军是洛家在安城药厂的厂长,业务方面一直挺不错的,也很得洛奇的器重,他这一进去,恐怕会影响到药厂的生产和销售洛嘉知道父亲在世界各地做的业务很多,很大,只是不知道在安城这个小地方还有间药厂。以前她一直以为父亲一直留着半月街的祖屋是念旧。。是不忘祖,没想到他连这么个小地方也不放过邓伯说药厂不算什么,半个安城都是洛家的,还有纺织厂,建筑公司,还建了学校,用洛奇的话说,安城就是他的大后方,他在外面拓展洛氏的家族的事业,才能进可攻退可守“警察既然抓了,那他肯定做了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洛嘉说,“就算父亲在,也不回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坏了家族的规矩。”
绕了这么一大圈,洛嘉才想起问邓伯,那个叫刘军的究竟犯了什么事?她想起昨天晚上,那群人里有个叫刘勇的就是这个刘军的弟弟。附子这种植物毒性太大,一般人不知道也不会用,安城的药厂里有,她知道。或许刘军就是因为这个才被当成嫌疑人抓的吧?
“那个许倚婷不是被淹死的吗?怎么又出来个嫌疑人?”这是她的疑问。到安城三天了,她才真正有时间去想这个案子,当成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听局里的人说案情有了新发现,许倚婷在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三天了。”
“不是说她死的前一晚还在做直播吗?那道还真有鬼呀?”她觉得很可笑,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下午被抓的那个刘军,在许倚婷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出差了,他不可能是凶手。”邓伯似乎在有意提醒她,她们在讨论的是帮不帮刘军,而不是讨论许倚婷的死洛嘉说既然你都知道他不在安城,警察也会知道,关不了几天的,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他好像不止业务做的好吧,听说他还利用厂长的权利之便,做一些欺上瞒下的事。这种人,活该受罪。”
“先生对他那点小九九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从来没有接见过他,只是看着他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没跟他计较。”
“毁了一个女人的脸,跟杀了她们有什么区别。”
在来安城之前,她是就许倚婷的案子做过一些调查的。许倚婷利用没完直播推出的各类商品中,首要的就是刘军打广告。那是他背着众人,生产的一种药用面膜,还吹得神乎其神,骗了多少爱美女人的钱,还毁了她们的容许倚婷为了贪钱,拿着刘军给的好处还赚这销售的差价害死了人,她的死就算是罪有因得,而刘军也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天道轮回,试问放过哪一个?
“关于这件事,先生希望小姐再管这等闲事,不要再查下去了。”邓伯小心翼翼地说,“这是先生的意思,那事是刘军做的,可他毕竟是咱们工厂,传出去怕是不好。”
洛嘉很生气,这就是父亲口中的“安城的事都听她的”?当她还没有真正行使她的权利的时候,一句“不要多管闲事”就把她打发了既然如此,干嘛要她来安城?是哦,关于为什么会来安城这件事,对她来说,父亲的态度也是一个谜她没有对邓伯发火。。她不想把他当成出气筒。因为对于她来说,如果自己是胳膊,父亲就是大腿,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她让邓伯把阿顺叫来,吩咐他去许倚婷家看看许长青的伤好些没有,顺便给他们送些钱过去阿顺嘟着嘴,站着不动。说许家一家人都不知好歹。洛嘉问他为何这么说,邓伯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说一个字她装作没看到,既然他们每个人都想瞒着自己,那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两人退下后,洛嘉去看了看还在恢复当中的将军,绕到后院最深处,沿着昨晚那几个小子进来的路线,悄悄地溜了出去她先去了韩随的家,上次没见到他,心中的疑问都还没有解开远远看去,韩随住着的那栋二层小楼孤零零地趴在空旷的山脚处,没几家亮灯灯,间或闪出点昏黄灯亮的窗口,不仅不能给人敞亮的感觉,反而凭空添了些诡异。韩随家的灯没有开,他应该还没有出院。正当她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中间楼梯口的二楼有手电筒的光闪了几下。她赶忙把身子隐藏在一棵树后面,蹲下身,野草没过了她的上半身一串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而来,伴随着一个女人粗重的喘息,接着她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说“要你去开房,你舍不得那几个钱,非来这里,可吓死我了。”
“你吓个毛,不过几只野猫野狗的,看你那胆小的样儿,还说许倚婷死了,你要取而代之呢。”男人的声音倒是很平静,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只是窸窸窣窣的好像整理在整理衣服“半夜里你提她干嘛?你是怕我吓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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