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眺伸个懒腰,伏在案上,懒洋洋道:“三哥久负才名,这个檄文你自己来写最合适不过。亚父,你看我做什么好呢?”
亚父轻捋长须:“刘泾辖下十四州,杨运辖下十一州,如今听说易主,难免动摇。我看要有人走一遭。不肯降服的,有异心的,不如杀了,另派人接管。”
亚父话音刚落,言眺眼放异彩,大笑道:“这个我最擅长,就当仁不让了。”
我和妹妹对看一眼。妹妹迟疑道:“四哥戾气太重,恐怕到时杀的人多,降服的人少,反而更激起反叛。”我向萧疏离看去,萧疏离微一沉吟,道:“我去,当以力劝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伤人命。”亚父颌首应允,道:“你可带张远部下石明,耿无思部下钟韶庆同去。”
我解下杨运的双玉佩,递给萧疏离。
言眺撇一撇嘴,哼了一声,满面不悦之色,眼睛一转,忽又向萧疏离笑道:“五妹,你走之前到我这边来,我自有门道,包你马到功成。”
我改大军为南剑之盟,称盟主,令言眺为副,拜亚父为帅,张远为大将军,定居奢帝旧日行宫,积艳山,无暇殿。
秉始皇之遗志,一统华夏;承广成之余德,以伏叛逆。
檄文上的墨迹未干,已有气势千钧,此句直欲破纸而出,直上梁宇。凛然飞扬之态,一改我往日的凝重端持,是词句增添了字之气势,还是心境增添了字之气势?
耳中忽有轻微异声,我抬头向丝幔后看去。
猩红的丝幔水波般微漾,一缕寒光如水银疾泻而下,我把笔一扔,一退三步,绕到柱后。寒光三点轻颤,幻出漫天梨花,披散而下,又如漫天冰雹,激射而来。我向后滑步三折,足不点地溜开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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