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劈了半天的柴,不吃米饭,便是吃再多的鱼虾,仍觉不饱而心慌,忍不住道:“没有稻米么?我已有好几日没有吃米饭。”
苏雀瞪我一眼,道:“稻米这般金贵!我之前攒的钱都已买了盐腌鱼,哪里还有余钱买稻米?你是什么高贵人家,还要吃稻米?”
我心中一震,不禁目瞪口呆。原来对穷人来说,连稻米都是奢侈之物。
一连几日,苏雀都出海捕鱼,晚上又用盐腌鱼,只有晒网时才得空休息半日。
我已在村中有了砍柴精细的声名,便时常有人来找我去砍柴,渐渐便是连其他力气活也找上了我。众人也不再畏惧我长得可怖,待我甚是亲厚。
几旬过去,我几乎要忘了自己从前是谁,只以为自己原本便是苏雀兄长,一直以来便过着与她相依为命的日子。
这一日,苏雀原本该去县上卖咸鱼,只是天光已然大亮,也未见她从屋中出来。我有些不安,到她屋外敲门时,听得她在屋内虚弱地道:“林三,你进来,倒碗水给我喝。”
我进屋看时,见她躺在床上,无力下地。
我倒了一碗水,喂给她喝,再探她额头时,才知道她发了烧,不禁手足无措。此处不是我的积艳山,我一声令下,便有人为我去城里运回冰块,抓回药材,请回名医。此处是个无医无药的小小渔村。
苏雀见我慌乱,低声安慰道:“你去找杨婆婆,她有草药,你煮给我喝,我喝了就好了。”
杨婆婆果然给了我治发热的草药,只是连喝了三日,苏雀都不见好转。第四日凌晨,苏雀已烧得神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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