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要拍碎此棺,将疏离救出。我一掌掌拍下,全然不顾手掌已肿起两倍。
再举掌时,冰凌棺忽然向前滑去,我忙伸臂一把将之扣住,冰凌棺却涂了油一般仍是往前滑动,我定住身形,使出千斤坠,竭尽全力扣在棺角,冰凌棺蛇般一寸寸挣扎向前。
空中一道银光卷起,迅雷般向我伸出的手臂斩下。我看着棺中萧疏离冰雪般的脸,顷刻间决心已定,沉下腰,仍是牢牢扣住,耳中只听得地上的莲花方砖寸寸碎裂之声。白光斩下,劲气激荡衣服,我闭上了眼睛,等着手臂被斩下。
手臂一麻,我失去了知觉。
我仿佛看到有个人在注视着我,一直不曾移开目光。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的神情,像同情芸芸众生一般同情着我。也许这世上的万物本就值得同情,我也不过是万物之一。我随即想起了阿光临死前看我的那一眼,也是满含怜悯,虽然明明即将死去的是它。
它是试药的狗,被于茗仙喂过各种各样的毒药迷药,它知道中毒的痛苦,因此了解我的痛苦,对我充满怜悯—有仁心的不一定是人,有歹心的也不一定是兽。
这目光始终不曾转开。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圣德仁懿孝广成太子,万民景仰的墨家传承,英年早逝的萧芒。
我觉得脸上温暖,如有暖阳照耀,但这阳光却似乎不同于其他任何时候,只令我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惰怠心思,仿佛可以不必做任何事,也不必想任何事,只渴望沐浴沉醉在这阳光里。
还有风,一阵阵舒缓吹过,极是惬意,惬意之中还微带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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