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碗里的石榴汁,籽与衣都已仔细滤去,连沫业已小心掠去。碗中的汁液紫红通透,浓艳如心血。
可万一里面下了致命之毒呢?只怕也是用尽了心血的恶毒。
几层的龙骧军与亲卫队把守在她门外,她不会不知自己的处境。
她更应知晓,我若要她性命,实在是轻而易举。她又为何不走?为了金弦弓?杜俊亭回复甘允连他自己业已无法找回金弦弓,萧疏离即便不知此事,也该知晓杜俊亭绝不会将弓送还给我,莫非还不死心?
她又是否为了替言眺报仇而不得不此刻与我虚与委蛇?我端起碗,连碗带汁扔出窗外。
尺牍上只有七个大字“此物唯郎君能制”,正是百里凛冽的手迹。
我打开木匣,不禁遍体生寒,汗毛根根竖立。
木匣中,正是问世以来已令无人丧命,更曾在短短数月间令骨肉兄弟反目相残的金弦弓。
这金灿灿的金弦弓躺在我面前,正如亮堂堂的命数卧于我面前。
门外甘允的声音已在高声求见,我打开房门,甘允未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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