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眼睛,已不知道到底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言眺,如果你不是疯子,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言眺的黑色瞳孔渐渐散开,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始终不愿说出,左手费力在右手衣袖里摸索,取出一物递向前:“你的脸,还给你。”
我不由自主伸手去接,碰到她的手,指尖忽然微微一麻。我左手斜掌拍出,身子已倒退三步。
天怒地怨两界针!
我举起右手,手掌毫无异色,我左手摒指疾点,封住整条手臂的穴道。
身后王祁焦灼的声音响起道:“主公,你怎样了?可要放箭?”
我摇一摇头。此时早已晚了。此时纵有千军万马,又有何用?
五道鲜血从言眺雪白的脸上笔直流下,她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再度一撇,一种解脱般的轻松笑意在整张脸上荡漾开来,仿佛心愿达成,从此了无遗憾,轻声叹道:“你们两个,总要死一个才好。林睿意,我实在不愿再看你陷在你妹妹的泥沼里。”往后一仰,掉下悬崖。
我如梦初醒,扑前伸手一抓,指缝间只有丝丝冷风漏过。言眺黑色的身影如受伤的鹰隼茫茫落下,一直下坠到我看不见的幽暗虚空。
我大喝一声:“言眺!”只有四周山谷回荡我的叫声,言眺永远地跌出尘世。
水仙池里倒映月色,水仙池里水仙盛放。
水面上倒映出两张脸,相似的两张脸,同样一动不动。从今以后,世上不会再有一张脸和我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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