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允直起身来,拔去发簪,卸下进贤冠,语气转为平静,道:“主公既然听不进某良言相劝,某已无法再为主公效力,这便请去,请主公准许。”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坚定,知他去意已决,何况心中也不想挽留,温言道:“好,甘先生既然一心求去,我便不再挽留。这些年你为我殚精竭虑地谋划,又几乎为我饿死在泽兰城,我十分感激,自是会永远铭记五内。
甘先生要多少财物都使得,请自去黄指挥使处领取。此后甘先生想投哪里都使得,只除了朱袭处。”
甘允向我叩首道别道:“某理会得。林盟主请多珍重。”
入寝之前我又去看疏离,她仍未退热,犹在昏迷之中。我从四周盆里取了一小块冰,轻轻在她额头脸颊擦拭,也不知她能否听见,将甘允求去之事说了,说完只觉浑身轻松自在,忽地想到:
“甘允口口声声说疏离与言眺要谋夺我的天下,我其实早已无意于天下,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便把金弦弓给了五妹,我好从此逍遥自在?”
我低声道:“五妹,只要你醒来,我即刻把金弦弓给你,即刻把南剑之盟交到你手上。这些我其实原本便不想要,只要
你活着,我情愿把一切给你……..”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忽然同时在我全身发作,便如浑身的骨头在同一刻被碾碎一般,我不禁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我只觉得有无数把铁锤正在我身上不停捶打,又有无数钢针密密麻麻刺入我全身,疼得我不住在地上翻滚,只觉得自己顷刻便要碎成童粉。
偏偏仍未化为齑粉,仍觉疼痛与酸刺深入心肺骨髓,恨不能立时死去却无论如何不能死去,渐渐连号哭之声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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