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先生行在最末,遥遥向我点首示意。
我迎下坡去,向他扠手一礼。他不慌不忙,仍是从容走到我身边,这才携了我手臂,道:“此是杨风子难得真迹,我苦寻三十年方得。你我须澄心静气,一洗俗尘,才不致唐突此神仙笔迹。”
我点头称是。
太初先生令童子觅一平整青石,将暖瓶中茶水倒出两盏,与我分饮,又携我站到熏香烟气之中,过得片刻,方展颜笑道:“可矣!”
我心中雀跃,看着两名童子缓缓展开卷轴,心中只想:“何其有幸竟能识得太初先生!今日之后我笔法定能更上一层楼。”
法帖展开,我只觉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上次见到太初先生的字,我尚能赞叹感慨一番,如今面对这幅杨凝式的手迹,除了“神仙笔法”这四个字,我再也想不出任何一字的慨叹。
我年少便以书法成名,难免时常自以为是,如今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眼界何其之小。
不知过得多久,山下忽有嘈杂之声传来,我一惊,转首欲问太初先生,忽见他垂首不看字帖,面上满是悲伤之色。
若无重大变故,怎会有懂书之人面对杨凝式真迹而能移开目光?
我心中已觉不妙,猛地想到一事,暗中试提一口真气,果然无法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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