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允苦笑道:“身为谋士,主公何在,我甘允便何在,岂能畏惧战场凶险?”
我心下颇为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言眺得意道:“我知晓承奉郎不会武功,因此把我随身的铁琵琶给了他。铁琵琶内有数百银针,危急关头他只要一按机关就能化险为夷。”
甘允怀里,果真抱着言眺的铁琵琶,闻言感激道:“若没有副盟主的铁琵琶,甘允今日早已死了不止一回。”
我点点头,正要夸言眺此事想得周到,眼前忽地晃过一个翡翠色人影,向我扠手行礼道:“郎君。”竟是金弦弓仆。
我大是惊喜,道:“阿鹦!你也跟来了!”先前军中忙乱顾不上他,幸而他也无恙。
言眺做个鬼脸道:“轻功好就是占便宜,敌军再多也伤不到他。”
眼前的城墙破败,如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年久失修的城门上只隐隐见得“泽兰”两个字,连甘允也不知这是何地。
进得城中,只有一片死寂,非但人畜不见,连路过的飞鸟都未见一只,这竟是一座废弃荒城。
甘允打量四周,向我道:“此地虽然荒废,好歹总有片瓦遮头。如今追兵就在数里开外,我军却兵困马乏,急需养精蓄锐。我看不如就在此地休憩。万一敌兵追上,我军好歹也可守上一守。主公意下如何?”
我听他说得有理,再转目看时,未见军中有高级将领,于是应允道:“好。此正危急之时,我临时擢升你为参将,全军上下现由你调遣分配,不服者立斩。”
甘允欣然领命,当下调派人手各司其职,无不井然有条。看不出他一个文弱谋士倒对军务如此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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