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途远身上受着拳脚,嘴角眼角俱已开裂淌血,却向着长子怒道:“大郎!你是我柏家嫡子,休要哭哭啼啼辱没门风,死了有何面目去见祖宗!”
亚父挥一挥手,叫狄冲等人退下,踱步到柏途远面前道:“三千将士,三千百姓,再加上你全家五口的性命,只为换我军一万人性命,值当不值当?”
柏途远咳着血,兀自大笑道:“翻了一番,值当!”
言眺一步上前,重重掴了他一掌,咬牙道:“卑鄙小人!我三哥有怜才之心,这才受你之降,你竟敢骗他!”
柏途远“呸”地一声,吐出被打落的四枚牙齿,道:“林贼借着金弦弓欺世盗名,实则狼子野心,妄图吞并天下,我只恨未能将你诱入毂中一并射杀,好替天下除贼!”
他凌厉的眼神剜在我脸上,只恨不能扑过来以齿牙将我咬杀。
言眺反手又是一掌掴在他脸上,待要再掴,我开口道:“够了!人各为其主,四弟也不必再折辱他。”向着柏途远道:“你有骨气不畏死,我敬佩你。
只是你要成就青史,却难道不顾你老母妻儿的死活?”
柏途远眉头略略跳动一下,转头去看老母,终于眼眶中有了湿意,半晌哽咽道:“母亲,儿不孝……”缓缓跪下。
他的老母却肃然道:“为人自当先忠后孝,先国后家。征辛,你做的对。”柏途远站起身子,又向妻子道:
“娘子,连累你了,容我来世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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