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仙是家中嫡女,自幼娇养惯了,于针线女红什么的并不擅长;但见嫤娘主仆忙个不停,也红着脸向嫤娘讨教了一番,像模像样地拿起了绣棚,也跟着做起了女红针线。
趁着四下无人,王月仙忍不住了,说道:“哎,你可知道,王七和诗诗的事?”
嫤娘一听“王七”二字,眉头顿时紧蹙了起来。
“……那回闹了一场,那个诗诗提脚就被三夫人灌了落子汤,卖了!结果啊,转身又被王七买了回来,还在外头置了个小宅子安顿她,又特意请了个婆子和小使女侍候她……”
嫤娘沉默不语。
这件事,后来李奶娘从吴妈妈那里打听到了,又告诉了嫤娘,而且后来嫤娘的奶哥哥也去打探过,知晓这事确实是真的……
“谁知道,这个诗诗也是个厉害的,竟然又怀上了!”王月仙一边往绣棚上戳着绣花针,一边说道:“依我说,你倒是个明眼人,当初没有应下了三夫人和王七,可真是件好事儿!哎,你说说,王七本也是个好性子,最是体贴人的……可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
“现在我娘都快被王七的娘烦死了!那边诗诗流了一个又怀上一个,三婶只觉得这是旺王七子嗣的好事儿,非吵着要我娘替她相看儿媳妇……还说要赶在诗诗临盆之前,把儿媳妇娶进门!嫤娘你说……这王七母子俩都拎不清啊!可是王七的爹死得早,我爹就觉得王七可怜……竟然也站在三婶那边,也成天念叨着我娘在这件事情上不使劲儿!可他也不想想……京中有哪个名门贵女愿意为婢生子来做现成的娘!”
王月仙继续说道,“……偏我那个三婶儿,还觉得王七有才情,一般人家的小娘子还看不上,尽指望着公候家的小娘子们呢!”
一说起这些,王月仙更是烦闷,手里一针针戳着,又一针针拔着,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夏嫤娘说了句:“你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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