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猴子这番充满威胁的话语,敖白直恨得七窍生烟,三尸神跳,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这死猴子,却又使出这样无赖耍横的手段逼迫我四叔就范,太也过分,就不能采取正常一些的办法,才不至于辱没了你堂堂齐天大圣的一世英名?”
悟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言语轻松道:“敖白,现实如此,人都是这般地世态炎凉,欺软怕硬,若想高效快速地达成目的,就非得用这样的手段不可。可别忘了,八戒中毒已深,俺们的时间非常宝贵,若不借助北海龙宫的力量,要想达成此事,真无异于移山填海、井中捞月也。”
敖白正待要说什么,观音上前一步,伸手阻拦道:“行了,时间无多,你俩不必再争,就确定让悟空去吧,也亏得他有这般地横劲,倒真能办成几件棘手的事。敖白,你也别闲着,用这两口宝剑替我挖几方大冰块来,先把八戒给冻上,让他的体温下降,血流减缓,咱们便好行事。”
“悟空你也别急着走,北海冰蟥虽是海中的霸主,身体却娇贵得很,一出海面过不得半刻,便会脱水爆体而亡。须得用本菩萨的丝纹袋将它们装上,别看这袋儿小,内中自有乾坤,宇吞千物,包罗万象,用来装载携带不便之物,那是再好不过。”
观音把话说完,便从丝纹袋中取出几件物事,将手一扬,那只看似小巧、实则包容万物的丝纹袋飘然而来,径直地落入悟空手中。猴子将丝纹袋纳入怀中,道了声谢,纵身跃上云头,直往东北方而去。
而那几件被观音从丝纹袋中取出的物事,却是四只个头硕大的北海冰蟥,通体雪白,晶莹剔透,肥肥胖胖,模样好似桑蚕一般,却足有一尺来长,面容狰狞丑恶,由于久居深海,眼睛已然退化,头顶上有两个圆圆的触角,用来感知海水的波动,判断猎物的方位。
北海冰蟥的口器十分发达,尖尖的仿佛刀锥一般,带着深深的齿痕,总共分为八片向外伸展,若是合拢起来,就好似尖利的吸管,又好似漏斗一般,深深地扎入猎物体内,附骨吸髓,牢不可破,纵然是像鲸鱼那样强大的海中霸主,拼出全身之力也无法挣脱,只能无奈地被这凶兽攀附在身,生生地吸成了一个没有血液的躯壳,当真恐怖。
这时候的北海冰蟥,整个身躯被观音的净瓶甘露包裹着,就只有那样修长和尖利的口器暴露在外,它们随着甘露悬浮在空中,显得异常地温顺,好似那肥头大脑的肠虫一般,自顾自地在净露中扭个不停。
观音深深地吸了口气,屈指幻化,拈出几支无线神针迅速地找准方位,电光闪处,封住了八戒的心脉要穴。然后她将手一指,八戒掌心中的毒蝠獠牙蹦了一蹦,忽地跳将开来,深深地扎入雪地之中,浓烈的毒质将那纯白无暇的冰封雪地浸染得一片漆黑,散发出股股腥臭的黑烟,煞是骇人。
刹那间,八戒掌心中红光艳艳的血液如泉涌般溅得老高,那样诡异的红色,就好似燃烧到极致的火焰一般,虽显得绚烂多彩,终究不是正常血液该有的色彩,给人以极度奇异和危险的内心感受。
观音将手掌一分,那四粒载着北海冰蟥的净瓶甘露便分出方向,徐徐而动,各自依附在八戒的手脚指上。那冰蟥一接触到老猪的皮肤,瞬间变得兴奋起来,伸出尖锐的口器深深地扎入八戒的皮肉之中,也不管那是否是剧毒的血液,弓起身子,拼命地吮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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