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话一出口,文天枢的一张俏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只见她握着拳跳着脚,故作嗔怒道:“好哇,大王,原来你是为了金圣宫娘娘才琢磨这般绝技来的,我不依,非要你再想出个好看的喝酒法门来哄我开心才行,不然休想让我那么轻易地把霞衣脱下来,让你亲近。”
赛太岁自知失言,心头懊恼,又见天枢一个劲地凑过来要与自己理论,不觉吓得脸色铁青,慌不择路地连连后退,拱手作投降状道:“美人儿,你也太小心眼了吧,跟百八十年前的一个死人吃什么飞醋,也不怕堕了你的脸面。你这不是为难本大王吗,喝酒的法门难练不说,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想得出来的?你还是行行好,容本大王赔个礼,就放过我吧,咱们这便喝酒,喝酒。”
岂料这回天枢可认了死理,当下咬着牙,瞪着眼,不依不饶道:“那岂不是白白地便宜大王了,却让妾身吃了个眼前亏,要实在不行的话,您就再将那项绝技表演一番,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话一出口,赛太岁顿时将一张臭脸扭曲得跟个苦瓜相似,懊丧道:“美人儿你有所不知,本大王一向只习惯慢条斯理地喝酒,不能够喝快了,刚才只是为了助兴,才勉强地喝了一壶,已达极限,你若还那么狠心让我再来一次的话,非把我给喝吐了不可。”
天枢不觉撅起了嘴,双眼迷离看着赛太岁,险些儿没落下泪来:“大王说谎哩,不是号称能日喝两斗、千杯不醉的么,怎才喝了这几壶就扛不住了,分明是有意藏拙,不把妾身当自己人看待。”
“其实我本就量浅,半壶酒下肚,便已醉了个六七分,原以为与大王情投意合,酒逢知己,才想着舍命陪君子,与你好好地喝上一场。您是不知道,听我选秀的同伴说起,我要是喝醉酒的话,性子可野得很,不是扯衣服,丢碗筷,就是装疯卖傻,乱跑乱跳,几乎没人能抓得住我呢。”
赛太岁闻言顿时将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一下子就得了助力,神光焕发,跳着脚连声道:“啊,喝醉了就要扯衣服,那实在太好了,要把这倒霉的五彩霞衣扯掉了才好呢。娘的,谁说老子不能喝了,刚才那两壶只够给本大王漱口的,来来来,美人儿,咱们再喝,今天非把一个人喝得满地乱爬了方才罢休。”
看着又恢复精神的大王,有来有去满脸黑线,弱弱地呻吟道,丫的,美色的魅力果真是非同凡响,为了博红颜一笑,大王可谓是豁出了老命在喝酒,这却又是何苦呢?自古道红颜多祸水,我观这美人妩媚妖娆,心机深沉,必定不是善与之辈,你可不要把满腔的热情贴了她的冷脸,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却不要贻笑大方?
正想间,有来有去猛地一抬头,却见赛太岁捂着嘴,一个箭步直向自己这边冲来,有来有去不由得吃了一惊,正欲侧身闪避,忽然间电光一闪,才想起大王怕是架不住酒气上涌,准备着要吐了。
有来有去苦笑一声,急忙上前一把搀住大王,帮着他来到墙角,让他弯下身子,替他拍胸顺气,显得煞是殷勤。赛太岁靠着墙角剧烈地狂吐一阵,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只是酒意上涌,满脑子里晕乎乎的,身子歪斜,觉得整个房子都在晃个不停。忽然在他面前飞过一只苍蝇般大小的奇怪虫子,扇动翅膀绕着他的鼻尖嗡嗡地直打转。赛太岁觉得甚是烦人,扬起蒲扇般的大手想要拍死这只缠人的飞虫,陡然间觉着睡意上涌,脑子、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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