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就在路上默默地订下盟约,一定要让他们共同的敌人、那位恃宠而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狐狸精春娇在大王面前狠狠地栽一个跟斗,由于取而代之,让文天枢成为赛太岁大王身边新的宠妃。
由于两个人一直说着话,不知时日,待回过神来时,雅俗早已经扑扇着翅膀,来到了麒麟山獬豸洞的上空。天光尚早,或许是数百年来未逢敌手,獬豸洞内的纪律一向极其散漫,门前虽有一列小妖站岗,却都是睡眼惺忪,东倒西歪的,不成队列。
然而毕竟是多年为妖的精灵,虽然睡意朦胧,警惕性还是异常地敏锐,在雅俗与洞门尚有数百里距离时,就早已听到了他扑扇翅膀的声音,顿时睁开眼睛探头张望,一个个兴高采烈,欢呼雀跃。一个小妖眼尖,见雅俗身前并未抱着秀女,不由得大感惊奇,冷哼一声道:“丫的,这雅俗虽然得宠,却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大早地往朱紫国飞了一趟,居然连半个秀女都没带回来。我看大王那般宠他,多半也是由于他作为接引秀女使者的缘故,如今见他没能完成任务,必定大发雷霆,胡乱撒气,我看咱们还是躲得远一些,免得大王气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连咱们兄弟也一块治罪,那可大大地不妙。”
旁边的小妖眨了眨眼,很是不屑道:“好你个斜眼豹,想必是站一晚上岗有些犯迷糊了,没看见雅俗身后还背着个秀女么,瞧那两只红扑扑的小手,跟粉雕玉琢似的,别提有多光滑了。”
那被称作是斜眼豹的小妖听了很不服气,哼哼唧唧地道:“有来有去,你还真是个好人,总想着替雅俗开脱,你可别忘了,大王明令是要他从朱紫国接回两个秀女,这是多少年前就定下的规矩,从未有过改变。雅俗一向也是守规矩的,故此得到大王的宠幸,连带着对秀女们也变得态度温和,不再那么疾言厉色了,今天倒好,他竟只背回一个秀女来,这可犯了大忌讳,说不得要惹得大王震怒,虽不至于将他怎么样,狠狠地打一顿板子,以儆效尤,威慑众心怕总是免不了的。”
话一出口,旁边的一只苍狼精连连点头,转而咂了咂嘴,提出了反对意见:“不对,大王行事一向是雷厉风行,赏罚分明,上回牛二哥看守库房时走了水,惹得大王当即大发雷霆,连连跳脚,不顾他是旧班底的老人,久立战功,立时着旁边站立的小校拉下去痛打了四十大板。好家伙,那可是精钢铸就的大板子,足有五百斤重,挨上一下就够受罪的,何况还要打上四十下,一顿板子下来,直打得像牛二哥这样的纯爷们都惨叫连连,告饶不止。打完之后,整一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要去了他大半条老命,躺在床上小半年才慢慢地恢复过来,饶是如此,牛二哥也自此落下了残疾,走路一颠一颠的,将养了百八十年也没好利落。”
“如今雅俗这样的老手前去朱紫国,却只接回来一个奉献的秀女,大大地落了我堂堂獬豸洞的颜面,情节可比库房走水要严重得多了,大王若是发起怒来,莫说是四十大板,就是直接把他打成肉泥,也还算轻的。”
旁边的小妖听了,忙忙地摆手,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有道是此一时也彼一时,牛二哥虽说是大王旧班底的老人,也是广有战功,但那毕竟都是百八十年前的事情了,纵然有功,这些年该享的福也都享受够了,功劳与封赏相互抵消,再有过失,也就只有受刑挨揍的份了。”
“而雅俗则大大地不同,这些年来一直保得进贡的秀女安全地回到洞府,可说是年年有功劳,即便是今日有罪,大王要惩罚他,也只是为了儆示余众,整肃纪律,轻描淡写地让小的们打上几棍,也就过去了,毕竟雅俗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大王还指望着他再到朱紫国去接引秀女呢,如何能重罚于他?”
还有一个小妖神秘兮兮地轻声说道:“其实这一切都不尽然,关键还是得看大王的心情,若是喝得酩酊大醉,心情又不太好时,惹得他大发雷霆,纵然是天王老子,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撞在他手上,也只有被拖出去活活打死的份,若是心情好时,即便雅俗犯下滔天的罪行,大王也会念在他往日的功绩份上,或是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顿,或是让小的们拉出去打上几棍意思意思也就罢了。所谓的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这个道理。”听他说得在理,众小妖尽都点头附和,佩服他的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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