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见状唏嘘不已,连声宽慰道:“罢了,想不到你驼罗庄百姓的毅力竟能坚韧到这等程度,实属不易,既然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天意又怎忍心让你们就此绝灭,不然,我兄弟两个又如何会在这节骨眼上堪堪地到达此处,可不就是来帮着你们铲除这条大蛇的么?放心,只要有咱们兄弟两个在,纵然是上天入地,一样帮着你们断根便是。”
猴子听了不住点头,略带揶揄地调侃道:“是啊,还好那大蛇只有一条,若也分个公母,同样能够繁衍生息,你陀罗庄庄民的苦日子当真没有尽头了。”
见两人好容易恢复的脸色又变,敖白耸了耸肩,笑骂道:“行了,你就别再吓唬他们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若给吓出个好歹来,可不是咱们两个的罪过?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若天意真个那般残酷的话,就不能称之为庇护万物的老天爷了。”
正说话间,侏儒二老已然挖开了堵住空旷地道尽头的茅草,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向上甬道,那样狭小的空间,对于侏儒二老和猴子来说还尚可容身,身高八尺的敖白行来就倍感吃力,痛苦难当。此刻距离地面似乎已不太远,耳力如悟空和敖白者,甚至能听到上方虚空中呼啸林间的风吼声。
见两位老侏儒神色慌张,心惊胆战的模样,悟空和敖白对视一眼,心中雪亮,想来这里相去大蛇所在的七绝山不会太远,恪于大蛇平日镇服四方的强大威慑力,虽有兄弟两个在身边保护,两位老人依旧表现得那般局促不安,腿脚发软,呼吸沉重,几乎就不能正常前行了。
看着两位老人这般情状,好战的敖白想着马上就要投入战斗,心头也不免激起了一丝紧张和期待,真恨不得立马跳出地道,与那大蛇大战三百回合方才过瘾。
就着这时,侏儒老大突然停下脚步,神情肃穆,侧耳倾听,正待要说什么,相隔数尺的地面上忽地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唱声,那声恢宏壮阔,穿透力极强,虽隔着较厚的土层,依旧是字字清晰,声声入耳。
只听它在那里唱道:“别叹息,色是空,空是色,色变空,空变色,未世摩登伽此刻不变色。是美色,出色,生色,问谁可以不爱惜。唱出惜色的歌,摩登伽正是我。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天龙之女一曲婆娑,心眼中了魔尽我角色意识美色,来请你多爱惜,良夜又逢未世人,珍惜今宵记住我。”
这歌声如同梵音重唱,意境深远,亦真亦幻,扣人心扉,真好似九天仙女在放声高歌,极具蛊惑力,几番吟唱之后,听得敖白血脉贲张,神牵意荡,真恨不得仰天长啸,跳出地道,与那歌唱之人相见。
见他一副狂放不羁的样子,猴子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倏地踢出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腹上面,厉声高喝道:“笨蛋,你想是受伤不轻,乱了心智,居然被这小小的魅惑之音给蛊惑了,当真是大失面子矣。”
而两位侏儒老儿早已经捂起耳朵,郑重其事地警告道:“两位老爷,这是那蛇妖吸收了数百年的人体灵气,专幻化作人形,坐在山石上蛊惑众生,数年之间,不知有多少热血少年经受不住歌声魅惑,巴巴地跑出地道去葬身蛇腹,丢了性命,两位老爷可千万小心在意,切莫着了它的道。”
被猴子猛力地踢中小腹,敖白疼得佝偻起身子,呕出几口唾沫,弱弱地呻吟道:“哥啊,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要不是本太子经过这一路的血战,抗击打能力有所提高,方才就已经摔断了肋骨,再经你这么一下,只怕断掉的骨头便要尽数碎裂开来,行动不便,不给你趁势抢去了头功,用心好生歹毒。”
见猴子举起拳头,作势又要打,敖白顿时慌了神,举手投降道:“唉,你先别动手,我就这么一说,可就当了真?我倒不是被它的歌声所蛊惑,而是它自称作莫呼洛迦,让我听得不禁入了神,刚有点反应,就招来你一顿拳脚,可不冤枉么?”
“哦,这莫呼洛迦却是个什么东西,可是你四海龙族之人,与你有些什么渊源?”这下轮到猴子摸不着头脑了,眨巴着眼睛,不明就里道。
“哈,我倒不认识它,也不与它有什么渊源,所谓的莫呼洛迦,其实是深山老林中修炼的大蟒蛇,数量极其稀少,生性懵懂,贪吃好食,但心性温和,不喜伤人,被西方诸多地方的百姓尊奉为神明,享有地龙之名,与我四海龙族同属于天龙八部之一,故此我对它略有耳闻。”见一向号称博古通今的猴子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敖白不觉得嘴角上扬,故作神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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