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容咬紧牙关,再度开口:“陛下——”
苏慕容周身冒着冷汗,眼见免不了一顿罚,眼角暼见莫海天已经抬脚欲走,更是后悔不迭。冯绿娥,你害得我好苦!也是她思虑不周,白白给了人可乘之机。
冯绿娥此刻已是自顾不暇,然而苏慕容却不甘心屈服,正要做困兽之斗,口里只顾高呼:“陛下——”
她正苦苦思索说辞,却听到座上有人也喊了句,“皇兄且慢——”
这声音清澈悦耳,带着男性独有的刚毅,堪堪开口,满堂纷乱就都被镇住。莫海天果然收住了脚,堂下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都回头来寻声音的发源。
莫允灏已经离开座位,移步站到苏慕容身侧。他丰神俊朗地立在那里,苏慕容惊疑不定抬头去看,莫允灏侧脸线条刚毅,下颌干净,只消站在那里,已经让人安心,她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
“皇兄,且听臣弟一言。”
众人这时才看清,怎么竟然是五王爷?说起这位当年的五皇子,也还有一段故事。他生得不巧,因为出生的时辰冲撞了先皇,犯了先皇忌讳,早早便被先皇咽了。底下人惯会捧高踩低的,没有谁把他当一回事。他自己也不争气,病殃殃地挣扎到成年,又是个闷嘴葫芦,几乎给人忘了他这个皇子。人人都猜他指不定哪日就咽了气,更无人来理会他了。
就是这么个短命皇子,平素似个隐形人,向来不管闲事,怎么今天却主动揽了麻烦过去?众人都觉得古怪,兴致盎然地要听莫允灏讲话,一时间竟然无人打断他。
莫允灏施了一礼,娓娓道来,“教仪嬷嬷此言差矣,若说血光之灾有损皇家体面,却是无稽之谈。想来诸位是忘了,昔年先皇御驾亲征,皇后忧思,不惜伤了手指,以指尖血涂抹于锦帕,希冀上天垂怜,保佑先皇平安归来。先皇后来果然凯旋得归,要说,这血非但不是灾祸,反而是帝后情深的象征,是黎民之幸,苍生之福啊。”
莫允灏引经据典,调理分明,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声音在大殿上回响,不由得人不信服。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连教仪嬷嬷也瞠目结舌,一时竟无从反驳。谁也料不到,这个被人遗忘多年的皇子,竟然有这般好气度,这般好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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