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踉跄着身子,一身鲜血洒落。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的神智有些恍惚,更有甚者他握剑的右手已经在不可抑制的剧烈颤抖,仿佛那柄剑已经被鲜血勾起了饥渴的杀意,正要挣脱主人的束缚。
可是石穿脸上仍旧挂着一个笑,满身鲜血中仍旧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满地悲惨中仍然露着唯一一丝阳光。
可那阳光此时此刻竟显得如此可怕,让那东.突厥斯坦解放运动的中级干部变成了一个胆怯的婴儿,让那些身受重伤痛的死去活来的家伙们浑然忘却了嚎叫。
石穿一路走去,一路鲜血铺路,仿佛如一尊来自幽冥的神祗抵达人间,仿佛正如那一个掌管人间生死的冥殿阎罗。
篝火渐渐变得暗淡、渐次就要熄灭,站在门口的陈杰看着眼前恍惚如地狱般的惨象,又看着那狰狞恐怖一脸狞笑的石穿,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来意,也完全不知道此刻她要做些什么……她能做些什么。
“看你的样子,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和李随风差不多。”石穿一边艰难的挪动着脚步,一边开口和阿布杜热.热哈曼说着“所以,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那个时代,没有经历过那些让我都感到害怕和恐惧的事情。所以,你们不懂得什么叫真的害怕,什么叫做真正的珍惜。”
阿布杜热.热哈曼惊恐的念叨着,此刻早已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或许是《古兰经》中的祷告词,或许是维语诉说的脏话,亦或许只是某种人之将死时无意义的碎碎念。完全听不真切。
可石穿的话,却恍如幽冥神祗的神谕,每一个字都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内阵阵回荡,字字清晰入耳。
“你不懂得珍惜,你想要破坏,这些都是你的事。我不懂你,所以我没有资格去评价你的信仰,你的善恶,你的对错。”石穿在阿布杜热.热哈曼的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刚刚还意气风发准备血洗乌鲁木齐车站的枭雄。就好像一个看惯了孩童嬉闹,此刻正居高临下训斥于他的一个大人物。
“我今天阻碍你,杀死你,都与你的信仰、对错无关,与你的行动善恶无关,只与我有关。因为我珍惜你们所厌恶的,因为我喜欢你们所鄙弃的,因此我要反对你们所反对的。”石穿缓缓举起手中的短剑,“呼”的一声,身后那渐渐就要熄灭的篝火突然猛地向天空一窜爆炸似的燃起,映亮了石穿那高大狰狞的身躯。
“所以我要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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