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双手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裴某找大夫看过,那张阿娘明明是年纪大了吃饭呛死的,与裴某的姐夫无关!”
裴浩抹了把眼睛:“裴某得此噩耗势必不能善罢甘休,于是写了状子想要去省城向上官告状。怎料李学庆早就想到了这一节,派人在前往省城的路上截杀裴某。若不是裴某粗通拳脚,少时跟一位师傅学过几年,只怕已经葬身在那乱刀之下了!”
“裴某知道有李学庆的拦截无法出蔡州,于是便躲了起来等待机会。终于有一天,省城上官来蔡州巡查,裴某便拦住了马车举着状纸当街告状!”裴浩气愤道,“哪知那上官与李学庆是一路货色,官官相护,竟差护卫把裴某拖走打了一顿,让李学庆把裴某关进大牢!裴某此时方知血海深仇无法得报,于是在衙役押送途中逃了出来,一路乞讨为生,机缘巧合之下入了绿林。”
裴浩握着李含秀的手:“秀娘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只不过家遭回逯被她那禽兽不如的舅舅卖进了青楼。裴某路过之时正巧见两个龟奴拖她进去,心中不忍于是便买下了她。”
李含秀含情脉脉的望着裴浩,似乎裴浩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裴浩叹了口气:“裴某和秀娘这两位受过伤的人在一起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互相安慰,互相舔舐伤口。”
裴浩双眼空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奸臣当道,我等百姓在这世道中已沦为刍狗,除了做匪以自保,实在不知该当何如。”
温霜雪抿了抿嘴,她从未想过裴浩的故事竟这么沉重。这并非生有反骨,而是官逼民反!
温霜雪闭了闭眼,一瞬间她眼前竟出现了秦延昌寿宴时的场面,皇子贵胄为了争权夺利互相试探之时可有一人回头看看天下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实在是讽刺!
“东家,裴寨主最后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某家怎么听不懂?”林见终于咽下了那口菜,好奇的问道。
温霜雪叹了口气:“裴寨主在感叹世道多艰。”
林见挠挠头:“某家还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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