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的血渐渐干涸,片片被血染红的花瓣,经风过,在血泊中晃动着摇摆着,那红,红得令人窒息。
……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为陆北辰做了基本的救护,顾初强调自己是医生的身份,隐瞒了还在实习的实情帮着医护人员一同对陆北辰进行抢救,监护器上的数据很不稳定,他时不时会陷入昏迷状态,一次次都是顾初将他唤醒。
这个过程中她始终没哭,也没像不谙世事的女孩儿似的急得手足无措,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因为很清楚,她的心还留在肇事现场,停在了陆北辰将她一把推开自己却被撞飞的那一瞬。没有了心,她就能更好地冷静,更好地坚信陆北辰是有救的。
她一直在攥着他的大手,不让他的手指冷下来,甚至抱在怀里试图捂暖,她同他讲话,不停地讲,不间断,她要让他听得见她的声音,听得见她是那般坚信他平安无事。
陆北辰有意识的时候就会看着她,目光虽说不再犀利清晰,但还在努力地看着她。他已经说不了话了,氧气罩已经换了两个,换掉的是被他吐出的鲜血染红了。
那名肇事司机已经确定抢救无效死亡了,那根树枝还插在脖子上,医护人员已经通知了警方。
就这样,顾初跟着一路到了最近的医院,陆北辰被推进抢救室时,她被医生拦在了门外,等头上的灯亮起来时,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似的,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通往手术室是一条狭长通道,头上一串亮得刺眼的灯光,顾初望着走廊的尽头,像是望着茫茫的未来,一切都未知到令人可怕。
她想哭,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她想喊,嗓子却如同堵住似的;她恨不得杀了那个肇事者,但那个人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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