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恶劣徒
见师父这般说,那庞得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微微的侧了一下脸膛,去看了看自己的三师弟孙得元几眼。或许他见到师父把往事说给小徒弟而没说给自己这个掌门大徒弟,有那么一丝丝介怀之意。这也难怪,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和尚道士们这些出家人,往往也亲近最小的徒弟了。
一般来说,和尚死后大多用柴火烧成灰烬,寓意去了极乐世界,而道士坐化的时候大多盘腿而坐,他们死后便直接按坐化的姿势被装入一口大坛子内,密封起来入塔掩埋。故此那老道刚才说自己要将心事带入坛子去,其实指的就是羽化飞升的那一刻。
这时候无尘道长说道:“道爷的事情,我以前倒是听大师傅说过一些,说是道爷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极其凶残的歹人,在不提防的情况下中了他的凶狠黑咒,以至于须发尽落,容貌大变。”
木老道咧了咧嘴唇,那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说道:“呵呵,哪里是什么不提防,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提防他!那人要害我的心思,早就有了,而我,如今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害我…”老道沉缓着声调,仿佛在痛苦的回忆着很多年前的往事,他慢吞吞的说着,如同在给我们说,又如同自言自语的在嘀咕着,神情满是幽怨。
大家都没接话,默默的听他说着,那老道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一身拜过两个师傅,第一次是五岁的时候,拜在梓潼县长卿山脚下火神观的观主泰科法师座下,师傅赐法命‘平权’。一年冬季,那时我刚七岁,跟着师傅去甘肃那边做法事,路过文县白水江的时候,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音,仔细一看,见到那江心飘来一木桶,沿河流漂浮而下,而那婴儿的啼哭声就是从木桶内传出来的。”
那老道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和师傅沿岸追逐,走了两三里路,最终在一个回流的卵石浅滩处,将那木桶给抓住了,师傅从桶内抱起一湿漉漉的男婴,怕他着凉,急忙脱了道袍将他包裹住了。
我们遍寻了河岸十来里的人家,也没有寻着丢了孩子的父母,想来是被人遗弃的弃婴。于是师傅将那男婴抱回了火神观收养。回来之日,刚好县城内一严姓善人送来一袋玉米,见孩子可怜,又回去拿了几套他孙儿穿不得的旧衣服过来。师父为了感谢那严善人,于是给那弃婴指姓为‘严’,赐法名‘平阳’。”
这时候无尘道长点了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那严平阳是被道爷师父收养的弃婴,泰科法师慈念善心,功德无量了。”
那木道爷瞪了戴无尘一眼,凄楚的哈哈一笑,说道:“善心,功德!哈哈…我那前任师父倒是慈悲得很,却不曾料到养了一条白眼狼,后来竟然上演了一出真实版的农夫和蛇的故事。”
尽管知道这故事的大概结局是什么,但这时候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疑惑的望着那木老道,希望他尽快把这故事的种种细节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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