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本能地捂住了胸口,生怕父亲遇到不测。一念未定,王立坤身子一侧,一招“擒龙手”,来抓金石的手腕。金石感觉手腕处一阵轻痒,知道是王立坤指端刚好触及皮肤,不由得想:幸好和尚们注意仪表清洁,不留指甲,不然这一下就要抓开一个血口子了。更加不敢怠慢,手腕一翻,来探王立坤腰部。但是王立坤周身护得极紧,很难近身。金石找不出破绽,只能徒劳无功。便变换了攻势,使出一记“幻影连环腿”。王立坤于这一套腿法也是无比熟悉,见招拆招,一路所向披靡。
不知什么时候,同来少林寺的人都来到了比武场地,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仿佛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随时都要蹦出来。陆小军瞧得眼花缭乱,热泪盈眶,暗想:我要是什么时候到了这境界,当真是祖上积德了。
成人杰瞧出了神,心里感叹道:当年师父教我们也是用尽了全力,我自以为这一套“幻影连环腿”已经练到出神入化,今天看来,我的功力还只到师父一半。
雷雄想:师父是从林圆萍整理的那套《清霞杂谱》学来的功夫,金石师叔则是从燕海福那里学来的,虽然是同一师父教授,但传承下来,终究有一些细微的区别。据他们所说,自然是燕海福的功夫更纯正一些。而自己在练《清霞全谱》的时候,也感觉更加得心应手。而现在师父却屡占上风,究竟功夫是出于个人,还是出于师承。他不由得有些困惑。
二人也不知过了几个回合,潘胜瞧得出,再打下去,金石也是无法反转局势,而内力上的比拼则要委婉许多,便说:“二位暂停,招式上见不出分晓。二位稍作休息,以内力定胜负。”
二人齐齐打住,看到日头即将西坠,心有灵犀,“呯”地一声响,四掌齐发,牢牢接合。
金石双掌生茧,皮糙肉厚,手背干燥,已隐隐长出斑点。而王立坤双掌白净,十指纤长,犹如一双书生的手。二人四掌相接,自忖对方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良久,金石气喘吁吁,说:“今天就到这儿了,我这一双粗手,到底还是比不过你那一双。潘二当家,今天我认输。”
王立坤淡淡一笑,说:“金师哥,你内力强硬雄劲,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金石说:“王师弟,你比我年轻,二十年不见,内力比我深厚也不是怪事。只是你缺乏了些刚猛直接,平平缓缓,像那山间的溪水一样,虽不汹涌,但是绵绵不尽,经得起耗。”
王立坤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金师哥,你看起来是个粗人,却也心细得很。说来惭愧,我少林寺以刚猛果敢为长处,跟武当以柔制刚不同,而我虽已研习少林内功,但还未到这境界,跟我的心性有莫大的关系。”
燕舞将僧袍给父亲披上,说:“爸爸,你不必自责,凡事都要循席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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