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抹了一把泪,说:“倔驴子,你说得轻巧,跟吃饭似的。你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乱吗?还非让他出去。听人家说有个黑帮,专门杀人放火,可邪乎了。儿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开学了就去你们那个学校做教练。这事,妈给你当家。”
父亲眼一瞪,把碗往桌上一放,那只碗“呼啦啦”打了几个旋才停下来,他吼道:“好!他不去,我去!家里的活,你们娘俩做。”
“爸,您别这样,我去,我已经答应去了,跟师父我都说好了,你还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老娘,没您说的那么邪乎,您说的是卫州,我要去的地方是南方,那不一样。您刚刚不是说,那么多人光鲜鲜地回来了吗?我一定比他们还要光鲜。”
母亲待要再说什么,父亲却说:“怕这怕那,能有什么出息?”
母亲无可奈何,说:“你要去也行,这才回来,得在家住上几天。再叫上个人一起去,好歹有个伴我才放心。记得多写信回来。”
……
山村的夜晚很宁静,听得见各种夏虫鸣叫的声音。
雷雄看着窗外的月光,忆起这三年来在学校习武的情景。如今,毕业了,学生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他心里突然有些惆怅。
他舍不得师父,师父叫王立坤,待他如亲生父亲。但他万万没想到,师父居然有这么愁苦的事,憋在心里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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