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怒,举手就想给他两巴掌,但刚一动身,手臂就被老人拉住了。
“谢——谢!”老人躲闪的目光里带着怯弱,拉住了我的胳膊又立即放开了,蜡黄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面皮就同核桃似的皱在了一起,轻轻的摇摇头走了。
“小囡囡有吃的了,呵,呵……”老人颤颤巍巍的走远了,背影里有的是落寞和心酸。
“小子别挡在这儿碍眼,妨碍了我家的生意要你好看!”推人的年轻人烦厌的说道。
我忽然想起那对老夫妇说过,他们是有个儿子的;我朝年轻人细细打量着,发现他的眉眼口鼻的确有那对夫妇的影子,可惜的是——唯独的没有继承他们的心地善良。
我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打定主意以后是不再去他家买包子了的。
老人是谁我不知道,只是她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村里来的那位老人,不自觉的在脑海里把两人的身影合成了一起,仿似她们就是那一个人似的。
我只记得那老妇人叫连婆婆,是我记事儿起那年冬天来的村子。初冬的第一场雪下的又大又密,冷的连娃子山上饥肠辘辘的豺狼虎豹都不愿意出来觅食的;齐膝盖深的寒雪是足以冻僵了人的,连婆婆就是在那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倒在村子口的雪堆里的。
村里的人发现连婆婆的时候,她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请来的赤脚医生也宣布了她命运,大抵活不过今天晚上。
村里有个规矩,就是死了没有家室的外人大伙儿要合计着埋葬的,每家拿出一份子钱合伙为死者购置棺木厚葬。
那时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封了山,安四村的村民们又都未曾见过连婆婆,所以村长就打算着召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商量着后事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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