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带着一帮孩子,浩浩荡荡的一大群,黑压压的一片,在村里转来转去。村口那条延绵到远处的婉延小道让我们望眼欲穿,一干孩子一遍遍的来回,整整守了一个上午。可是却迟迟不见父亲的身影。
按理来说,父亲走的很早,这个点早就应该回来了。
到了下午,眼见就要黄昏,母亲再也坐不住了。她来到村长家,推开门就急嚷嚷的道:“叔,俺当家哩还不见影哩,这可咋办哩!”
村长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花白了胡子,大家都叫他文老。他躺在一把破旧的躺椅上,叼着旱烟袋,吧唧吧唧吸上两口,吞云吐雾里皱着眉头道:“文祥家里头的,别急。再等等,可能祥子路上有事耽搁了哩。”
虽然这么说,但母亲还是从文老满布斑痕皱纹的蜡黄面孔上察觉出了焦急。
“叔,俺当家哩凌晨就出山了,这都啥子时间了,急死俺了!当家哩啊,你要是有个啥子三长两短,叫俺娘俩咋个活嘛!”母亲说着嚎啕大哭,涕泪横流,那模样着实看着悲惨。
这一闹,村里的人就闻讯赶来,把村长原本就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堂堂。女人们在一边安慰着悲痛欲绝的母亲,男人们皱着眉头商量着对策,只有我们一干孩子没心没肺的吵闹追逐着。
眼看天逐渐黑了下来,村长再也做不住了。他磕息了旱烟袋别在腰间,站直佝偻的身子道:“祥子还没回来,你们哪些个去接他一程?”
男人们争先恐后,但有一个声音最为洪亮,那是大碳头。
“叔,都怪俺没和祥子一起去,他要是出个啥子事俺一辈子心里都不踏实。”大碳头自责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