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露出一个凄美的笑,缓缓道:“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朋友。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一直劝他们离开s市,远离父母的视线,过自己的小日子,未来还可以出国,像大爸爸和小爸爸那样。可是阮林昊和申阅却不愿意,他们觉得被发现也没关系,反正是早晚的事。
“后来反而是我报读了北京的大学,我想远离他们,我觉得如果走得远远的,就能开始新生活,放下阮林昊。大学那半年我真的过得挺快乐的,直到阮林昊告诉我,申阅的父母开始怀疑他们交往。我劝他否认,暂时减少来往,避一避风头,他们两个却忽然决定要对父母坦白。我还记得他说:‘他们有权利不接受,我自然也有权利坚持,我倒要看看,最后究竟谁能赢过谁!’
“我当时真的没有什么平权的意识,我只知道我的两个爸爸也抗争了很多年,最后还是跟家人断绝一切关系,先是从广州逃到s市过了十几年半隐居的生活,最后还是顶不住来自社会的歧视移民到英国。所以我只希望阮林昊和申阅能够聪明一点,怂一点,换来平平稳稳、甜甜蜜蜜的一生,可是阮林昊说爱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说看不起大爸爸和小爸爸的逃避,我们还大吵了一架。后来他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我都没接,我真的很生气,不肯轻易原谅他。”
司念说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为什么没有接那两个电话?他是在什么样的境况下拨通电话的?也许是被亲生父母告知断绝关系时,也许是申阅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时……我为什么那么狠心,让他独自面对……”
伍迪替她擦去眼泪,“他没有怪你,不然他怎么会录这个视频给你?”
“我后来才知道,申阅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阮林昊偷偷去将申阅救了出来。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远走高飞,却被精神病院的人一路追着,最后才出了车祸。”
听到这些细节,伍迪暗自心惊,早就听说有一些精神病院“收治”同性恋,采取关押、药物、电击等方法,强行“矫正”性取向。与其说他们治好了同性恋,不如说他们逼得同性恋者不敢再承认自己的性取向,甚至勉强自己、假装自己接受了异性。伍迪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父母送进那种地方会怎么样。
“这个视频你以前没看过?”伍迪问。
司念摇了摇头。
“那是谁保留了这么多年,又把它公布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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