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疾驶的路上,他脑中一直回响那首歌:“她泪眼朦胧,但过客匆匆,全都无动于衷;她苦苦哀求着,命运却装哑作聋。”
一声声都好像在质问着他,为什么不体谅她的痛楚。
他想起司念为他填词的那些画面,四根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拿一支铅笔在亚麻色的纸上沙沙地写着……
蒋维安驾车来到老宅,意外的,这里空无一人,大门紧锁。他在大门外等着,一直等到天黑,等到深夜。
眼看着时钟快要滑向十二点,他有些慌了,司念不来了吗?还是已经来过了?不会,她难得回来,来的话总要在这里住一晚。更何况现在她在市区已经没有落脚地了,如果回国肯定会住在这里。
然而当时钟滑过十二点,正式迎来新的一天,司念还是没有出现。蒋维安不死心地等到东方既白,却越来越愤怒。明明他们没有约好的,他却觉得她是故意对自己避而不见。
他注意到大门口的信箱缝隙里露出纸片的一角,他抽了出来,发现是一张明信片。它从澳大利亚寄来,上面除了地址,还有一行小字:“南半球十月里开樱花,走了这么远还是牵挂。”
他猜到这是司念寄给她自己的明信片,她每走到一个城市都要寄一张明信片的习惯还是没变。这信箱里也许会有很多明信片,会记录她一年多来的足迹,会记录她投递时那一瞬的心情。他用力扯了扯信箱上的锁头,很结实,要找到工具才能撬开,但他等不了了,他此刻渴望得到她的消息,几近疯狂地渴望。于是他用拳头狠砸信箱,直到双手鲜血淋淋,锁头才连着锁扣一起掉落。
信箱里果真有很多明信片,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从欧洲到非洲,从亚洲到澳洲,她似乎打算走遍世界。他贪婪地读着明信片上的只言片语,“罗马有好多制作精美的木质大门,关得住过往,关不住时光。”“蒙马特高地的夕阳真美,人们流连在此,却留不住黄昏。”……
那些文字记录了她的足迹,却没有记录她的悲喜。分开的这些日子她也会痛苦吗?会偶尔想他吗?可曾后悔过?他拼命想透过文字找到答案,但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张从韩国寄来的明信片,清秀的笔迹写下:“首尔的公交车上贴着你的照片,我坐上那辆车假装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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