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伍迪性格差距这么大，能做好几年朋友，也真是出奇了。”郑浩然说。
司念言简意赅道：“遇人不淑。”
郑浩然一笑，又跟她打听了一些伍迪的事，司念话虽不多，但还是有问必答。有时郑浩然打趣一句，她还配合地笑笑。
眼看他们两个人聊得挺好的，可化妆的人刚换成蒋维安，司念忽然安静下来了。蒋维安闲聊两句，她干脆只用鼻音打发。蒋维安敏感地感受到了她的冷淡，也不再攀谈，只借着这个便利的距离，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她。但很快，他又发现了异样。司念的眼睛明明在他脸上打转，偏偏就不跟他对视。
蒋维安感受到司念面对郑浩然和自己时的差别待遇，也赌气不配合，坐得笔直的，背上像打了一根钢钉似的。
司念和他面对面坐着，可他太高了，坐着也比别人高出一截。如果他像郑浩然那样向前探身还好，可他现在这模样，司念根本没法给他画眉毛。司念不想多话，干脆站起来。
蒋维安大马金刀地坐着，司念这一站，就刚好就站在他两腿之间的空隙里。那一瞬，如果有人触碰蒋维安的身体，会发现他全身都僵直了。两个人的距离那样近，近到司念身上极淡极淡的桂花甜香都钻进蒋维安鼻子里。
“抬头。”司念说。
正魂游太虚的蒋维安毫无反应。司念只能动手抬起他的下巴。其实司念这时手里正拿着粉扑，隔着粉扑，抬下巴这个动作也并没有多么暧昧，但蒋维安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得太明显，司念手上动作一顿。蒋维安大窘，但窘到如此境地便也无需掩饰了。他抬起眼睛望着司念，眼中的渴望一目了然。
“闭眼。”司念说：“画眼线。”
蒋维安跟司念僵持了一会儿，司念别过脸去，把眼线笔的盖子打开、盖上、又打开。蒋维安眼中的渴望彻底化为失望，最后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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