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无心，司念却如醍醐灌顶。她为何想借他的口发出自己的声音呢？她凭什么觉得，他愿意和她一起为这少数群体争取理解，争取权益？就因为他长得像阮林昊？就因为他曾经因缘际会出演了她写的电视剧。
司念叹了口气，收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来，诚恳地说：“如果你不喜欢这份词，不用就是了，反正你不采用，我也不会收钱。”
司念说着就往外走，蒋维安却一把拉住她。“你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为了证明自己不气，司念还微笑了一下，“我给别人填词，也不是没遇到过退货，就算是小说，遇到出版社退回修改也是常事。只是我不和你的胃口，你另请高明就是了。”
司念想绕开蒋维安的手，蒋维安却抓得更紧了，“还说没生气？那你怎么不另外帮我写一首？你答应过帮我的。”
司念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我真的没生气，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蒋维安笑：“你真的很喜欢上纲上线，怎么就道不同了？你的‘道’是什么？”
司念却很认真地回答他：“我的‘道’，就是推动同性恋平权，具体地说，是争取同性婚姻合法化。”
蒋维安想起伍迪曾说过，司念执着于创作耽美题材小说，就是为了同性恋平权，不免肃然起敬。他柔声道：“你又不是同性恋，同性恋平权、同性婚姻合法，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
“它对伍迪来说有意义，对我爸爸来说也还有意义，对……对陈燃和田穆宁、对很多我关心的人有意义。这是天赋人权，有人不认，就要有人去争取。”
司念铿锵有力的话语让蒋维安沉默了。她轻轻挣脱他的钳制，平静地说：“你不懂，没关系，我不怪你。《薄雾微光》大热，你功不可没，在我看来，你已经帮过我，以后你可以忘记陈燃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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