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行人就这么在路上走了十二天,总算是走到了梁县边缘。梁郡与琼郡相邻,康永淮掐指一算,笑道:“咱们走得比预料之中还要快,按现下的脚程来算,咱们再走上三四天便能到琼郡了。”
范缪与顾安姚听到这话心中也松快了不少,这一路上他们赶路赶得很急。
不急不行,多耽误一刻,或许琼郡便会多饿死几人。且这一路上,路过受灾不严重的郡县倒还算好,途经那些受灾严重的郡县时,简直是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煎熬。
一面真觉得那些人可怜,两个少年都是繁华锦绣堆儿里长出来的,范缪即便年幼便丧了双亲,其实至少生活上着实未曾吃过什么苦头,宁国公府的金山银山够他享用不尽,顾安姚亦然。所谓的军中磨练、清晨起武、深夜读书,在这些衣食不保的灾民面前,都显得这般的轻虚无力。
另则也生怕这些难民饿极生变,前来抢夺粮食,因此晚上睡觉也不敢卸甲,谨慎非常。
这趟任务,并没有两人之前想象的那般容易。
在到达琼郡的前一天,天又下起了雨。兵将们赶忙合力先将粮食盖上,又拿遮雨布将遮在头顶。不过,即便如此范缪还是淋湿了不少。在他们出京城之前,过年一月有余,却只下了一场雨,结果一行人出京,十来天的时间里雨就下了三场,一路上的青葱景色眼见着便多了。好在将士们都身体健硕,并没有人因雨生疾,不然这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以医治,只能自己干熬着。
雨中,范缪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他打了个寒颤,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将手中那把古朴的长枪握得更紧,枪柄上的暗红与他指节分明的手相掩映,更显出几分厚重,这是陪他父亲上过无数次战场的枪。
范缪警惕的环顾四周,在将来,这种对危险无比敏锐的预感,无数次的在厮杀的战场之中救了他的性命!
异变突生,又或者是早有预谋,一只利剑传来破空之声,一声惨叫,离粮车最近的那将士用力捂住了自己的的肩膀,鲜血染湿了他皮甲里的羊皮袄,透出浓重的红。
“全军戒备!守好粮食!”康永淮只惊慌了一瞬就立马冷静了下来,大声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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