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长史是正经的从六品官,然而在这权贵满地走的长安城,着实连个屁都的算不上。这刘昌也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力有限,想再往上升是很难的了,便想着多积累些家财,也好诗书传家、荫庇后辈。恰巧今年年初,顾廷纯念他掌管王府不易,赐下的一笔还算丰厚的财物,刘昌心思一动,便想在京郊再置办一块田地。
这年头,就算是真金白银,也比不上田地来得可靠。王府诸事繁杂,刘昌便将这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刘序来办。
谁能想得到,不过是个买卖田地的差事,这畜孽不仅强抢民田,夺了那户人家家里最后用来吃饭的田地,还看上了人家的女儿,玩了一出恶霸强抢民女的年度大戏。
若是这刘序是个双十年华还未娶妻的少年郎,这姑娘恐怕也就半推半就的允了,平民百姓能嫁到官家,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然而这刘序偏偏就是个年近三十的中年男人,不仅形容猥琐,家中还有五房妻妾,乃是要抢了这二八年华的少女进门当个通房丫头。
这民女原有情郎,只待成婚,如今遭逢突变,竟然一时间想不开投了井。这闺女的亲爹豁出去将那刘序告了官,却反而被诬陷,进了大牢关了一月。
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土地兼并自古有之,要不然哪儿来的打土豪分田地?
然而,现在可不是一般时候,诸王纷争,就是你身后没小辫子,人家都要硬给你扎上一两条呢?更何况现成的把柄?
事发之后,便有人背后操纵着御史上书,告安王府长史刘昌以权压人、罔顾人命,又告安王御下不严。皇帝原本就因为诸王相争,党争不休的事情心中烦闷,乍听自己的儿子竟然还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的挖国家墙角,顿时大怒,在朝堂上斥责临安王,令他闭门思过,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给顾廷纯留下,直接宣布退朝了。
顾廷纯接了旨意,自然不能再去官署处理公事,只能在家写请罪的折子。不曾想这请罪的折子都还没写完,到了下午,皇宫里又来了一道旨意,令他闭门思过半月,且将那王府长史一撸到底,将他的儿子刘序给判了个流放三千里!
可怜刘昌人到五十,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千娇百贵的养大,养成这个纨绔习性。乍听这个结果,刘昌一个大男人哭得几近昏死过去,又磕头求顾廷纯想办法保全其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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