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尔虞我诈、金戈铁马、权谋天下,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离他远去。妻贤子顺,合家欢乐包裹着他,让他那颗饱受磨砺的心,沁在这脉脉温情里,变得越来越软。
可是,这所谓的柔软,也只有这么一瞬罢了。
他从床榻间坐起身,将儿子抱给乳母,拉着顾淮南进了正屋。
顾淮南为他脱了沉重的甲胄,换了身轻便的衣裳。
“今日门前怎么那么多人?”范缪问她。
“你还说呢!”顾淮南道:“门前有人,你让人给你让条路就行了,竟然还飞马从人家头上跨过去!”
她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还当自己是十五六岁打马游街的少年郎呢?”
范缪道:“我在自家门前,做什么与他们何干?”
“罢了罢了,都随你的意。”顾淮南也不与他争执。
成婚是时日越长,她越不同他争执这些可有可无的问题。
范缪问:“送礼的人那般多,你让卢如璧全部接见作甚?”
顾淮南道:“不曾问过你,亦不知哪些该见,哪些不该见,便让他都见了。他记性好,心眼儿也细,让他先看看,哪家的家仆谦卑知礼,哪家衣着越矩,以此观察其主人之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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