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首次收到这封战报,是在紫宸殿的厅堂之上。
当时,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呈递御前,顾廷纯接过,一袭皇袍亮得耀眼,眉头越皱越紧,随即勃然大怒。
顾淮南头一次顾不上安抚父亲,而是急匆匆的从地上捡起那封被蹂躏过、还带着血迹的军报。
那一刹那,她只觉得眼前发黑,也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算是勉强站稳。
德恩站在近旁,不着痕迹的扶了她一把。
从宫中出来,回到府里,顾淮南脸色发青,将楚冬吓了个半死,伸手扶她坐下,小心翼翼的唤她:“公主……公主……”
六月伏天,顾淮南手脚冰凉,背上满背的冷汗。她引以为豪的理智,此刻几乎要崩溃,只觉得有一种深沉的疼痛在她心里头搅动,像是一把钝刀,在割她的肉,放她的血。
范缪如何了?
他现在在哪里?若是受伤,有没有人同他包扎?若是被俘虏,有没有被羞辱?
他那般高傲的性子,怎受得了这些?
她记得那日在床榻之间,他说的那些话,范家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被俘的懦夫,他绝不会苟活。
顾淮南的手紧紧的抠着桌子,越想越怕,甚至身体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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