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缪想了片刻,丝毫没有抱得美人的喜悦,反而脑子里一直想着顾淮南的用意。
他扔下手中再也看不下去的公文,对忍冬道:“备马!回府!”
长安城里,每日天黑便是宵禁。只是,这禁令是对下不对上,范缪乘着夜色,轻骑归府,身后跟着三十亲卫,马蹄踏在坚硬的青石板路上,在夜里带着轻微的回声。
不远处,拎着锣打更的小卒,与夜间巡逻的卫士,远远儿见到范缪骑马而过,皆不敢阻拦,靠路站着让路。
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范缪便回了府。
因着公主府的占地着实是大,而范缪又心中急切,一直骑着马到了二门开外。他翻身下马,身后便有亲兵牵了他那一批大宛的良驹回马厩。
范缪一下马便往正屋走,他身材原就高大,此时穿着黑色的大氅,气势极为显赫。带着一袭冰冷的夜风,推开厚重的雕花门,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上,屋内的情形,显然让他十分吃惊。
顾淮南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态中带着疲惫,几个粗壮的婆子压着她身边的夏荷跪在地上,楚冬跪在另一旁,面上带着泪痕。
范缪对后院不甚上心,但是楚冬与夏荷毕竟在顾淮南身边伺候了五年,让他印象很深刻。他知道妻子对于娘家带来的人手,一向信任有加,身边的八个大丫鬟,更是从小跟着她一直到如今,情分深厚,故而他也几乎不曾斥责过她们,最多不过是冷下脸罢了。
她的人该由她来调教,这是他给妻子的脸面。
只是如今这场景,显然是顾淮南在处置这些女侍,他还是头一回见顾淮南发落人,此时看着,竟觉得有些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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