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顾淮南坐立难安。
理智上,她当然知道,听信卢元洲的进言,此时同顾安姚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以免刺痛了她那二哥敏感的神经,甚至牵连到范缪。
可是,感情上她却觉得坐如针毡,寝食难安。
今天来见她,却吃了闭门羹的,不是随便哪个来求她办事的勋贵子弟,不是她那些交道打得不过,客气多过真心的堂兄堂弟,那是顾安姚,那是她的大哥。
是挺身而出为她与宣国公相抗的顾安姚,是叛乱之时,在京城里与她并肩作战的顾安姚,是皇帝登基之后,与她同进退、共荣辱的顾安姚。
这么多日子,他们都这么不痛不痒的过来了,可是如今,她已经站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位,拥有了别人难以企及的财富与权势,却反而变得胆小而怯弱,连见他一面都不敢吗?
她一步步爬到今天,难道不是为了活得更加肆无忌惮,而是要被沁入这权利的魔咒里,一日比一日无法自拔?
一直到傍晚,忍冬骑了快马回府传讯:“殿下,郎君遣奴回府传话,他今日晚间宿在相郡王府了,令嘱托奴为他带换洗的衣物过去。”
顾淮南闻言,既是忐忑,又是松了一口气。
忐忑是因为,她对顾安弘对于范缪的态度心知肚明,更清楚在皇帝心里,从来没将这个女婿当作过自家人。她害怕在这般敏感的时候,范缪同顾安姚靠得太近,会被连累。
顾安姚确实是失去了一次出征的机会,可是他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只不过是如今他风头太盛,要被打压一番罢了。只要他不做举兵造反的大逆不道之事,谁又能奈何得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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