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对北征的,自然也就赞成征战的,就比如英国公,吹着胡子反驳:“难道就任由突厥犯我边疆?昔日汉武帝,尚且有‘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豪情壮志,突厥离咱们的国都,也还不算远呢!”
两方吵了大半个上午,从太阳还没升起,一直吵到天光大亮,一轮圆日升得老高。
顾安姚几次想插话,然言辞非他长项,且如今时机敏感,他能闭嘴就闭嘴。而顾安弘则是有意彰显一下存在感,然而他对于军务着实不通,亦不敢贸然开口,怕闹了笑话。
范缪站在武将那一列,位置还挺靠前,然而他一点儿开口的想法都没有,浑身都冒着‘我不想开口,千万别叫我’的鬼火。
可惜,朝辩就是这样,想开口的人往往开不了口,不想开口的人,却会被冷不丁的提溜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顾廷纯这个老丈人,对范缪向来是物尽其用,绝对不会对他如同对自己儿子那般温和。
于是,在众多大臣吵得不可开交,顾廷纯听得头昏脑胀的时候,坐在高高的御座上往人群之中那么一扫,穿着一身朱红朝服、容色俊美的范缪,就戳进了他的眼珠子里。
范缪被迫出列,看着咄咄逼人的傅晋宁,一脸诚恳的问:“照傅大人所言,这北疆之事,便不管了?任由突厥狼骑南下,边疆生灵涂炭?”
傅晋宁是傅望的第二子,如今任户部尚书,在财政上还是相当有发言权的,自然又是难处苦楚的说了一大堆。
范缪不动声色,仍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看着他:“那按照傅大人的意思,北疆就不管了?”
傅晋宁支支吾吾,含糊道:“也并非不管,只是推迟些……”
范缪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言辞变得犀利了起来:“傅大人可知,长安城距离北疆有多远?骑马多少时辰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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