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散了,他垂头从案几上翻出一本名册,略显粗糙的手,捏着那剔透的白玉笔管在那册子上画了几个圈儿。
范长荣为他磨着松香墨,见了那名册,心中亦松了一口气:那都是并州的范氏子弟。
他怎么也没想,他这位叔父,送给这些年轻子弟,并非是一场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而是血肉纷飞的战场——他们将被调往西北边疆。
范缪的举动,顾淮南不得而知。
此时她坐着肩轿入了宫,却也不急着去昭阳殿,而是下了轿子,顶着初冬的寒凉,步行去了慈宁宫。
傅太后并没有见她,顾淮南年早对此心中有数,却还是坚持着,在慈宁宫外行了礼,摆足了孝顺的架势,这才离开慈宁宫。
她如今已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让傅太后更为厌恶,但是她需要一个好的名声。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何为养望。
望,威望也。
无论里子如何,她至少得将面子上做得天衣无缝。
傅太后越是对她苛责,她就越要将这所谓的‘孝道’践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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