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多虑了。”顾淮南眼眸低垂,掩去眸中思绪:“我父昔日便有宏图之志,多年以来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不曾留下丝毫恶名,素有贤王之名。然,当初陛下将他捧至高空,又狠狠摔下,贬去黄州,我父虽心中失望,却也不敢心生怨怼,只道陛下既为君,且为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师母身份尊贵,历经朝代变更,想来能看得比我更长远。我父比之太子,更为精明强干,比之周王、吴王,更显心底纯良。”
“京城此番动乱,定然需要政治手腕成熟、精明强干之人处理后事,我父便是最好人选,诸皇子之中,何人能出其右?”
信阳长公主神色不动,只冷冷打量着她:“如今宫中之人生死未卜,你想到的便只有这些?”
顾淮南豁然起身,躬身行礼:“非我凉薄,时势所迫也!太子以死,周王、吴王也必会受到惩处,若此时我父不能更进一步,来日安王府覆灭,指日可待!”
信阳长公主如同被震住一般,久久无言。
良久,顾淮南急切道:“淮南虽有私心,然平心而论,我父能力、手腕、心性,哪一点不足以臣服天下?”
“你可知道,当初皇兄为何不肯立你父为太子?”信阳长公主淡淡道。
“我知道。陛下不欲使世家之势再涨,威胁朝堂平衡。”顾淮南勾了勾嘴角:“此番动乱,胡相与荀相定然受到波及,傅相即便位高,却也有严相抗衡。”
“政事堂日后还待人员补充,先生亦是大才,何不能位列三公,一展胸中抱负?”
信阳长公主终于意动,眉头微微扬着,威势更显:“你的话,可真能有如此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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