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苦笑:“府中这般多的门人、智囊,竟然无人能料到陛下的心思,正可谓君心难测。”
安王妃摇了摇头:“人心都是难测的,又哪里只有君心?”
“你爹这般难受,除了陛下命他就藩,还因为傅氏的翻脸无情。”安王妃说到此处,亦是眉心紧皱:“若非傅氏一力推崇,你爹又何至于牵扯到三王夺嫡之中?”
顾淮南默然。
太子的倒台,很难说清楚到底有几分是东宫自身的缘由,又几分是外部施压,又有几分,是安王党的推波助澜。然而,在此之前,若非傅氏与曹家为世仇,傅氏族怕太子一朝登基,家族便要被压制,进而一味推着安王向前,废太子也不至于那般针对顾廷纯,自然也就没有后来的诸多事端。
然而,近些日子以来,圣人不过是将枪口对准傅氏,稍稍施加了些压力,甚至都不曾伤筋动骨,傅望就能临场倒戈,弃安王于不顾。
皇帝降下旨意,令诸王出京就藩,其实以安王的身份,他先前身上还兼着朝中的差事,若是傅望启奏,朝臣迎合,未必不能拖延。然而,傅望一言不发,整个傅家纹丝不动,就好像是同顾廷纯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此等姿态,着实令人心凉。
“现在大势已定,多说无益。”顾淮南问:“娘预备何时动身?家中弟妹亦去黄州,还是另行打算?”
说到此处,安王妃愈发咬牙切齿:“你几个弟妹当然随我去黄州,只是你二哥恐要留在京城。”
顾安弘在朝中任职,且素来亲王就藩,都要将世子留在京城,以示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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