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间,顾淮南醒来的时候,范缪已经走得没影儿了。至于昨夜那月下的彷徨与安慰,春风了无痕,虚幻得像是她的梦境。
大军虽已得胜归来,但是后续事件却一点儿也不少。范缪此番得了军功,得去参军帐中清算人头,另有军中将士在此战之中丢了性命,或是重伤,断了手脚,他得去户部想办法讨银子给予抚慰。
除此以外,他这次立了功,皇帝将他扔出京本就是为让他攒些功劳,此次八成会稍稍挪动位置。在升任之前,他得将军中事务都安排妥当,以便日后交接。
总而言之,拉拉杂杂一大摊子事儿。
顾淮南抱着被子起身,窗外灿烂的阳光洒进屋里,显得格外的明媚。她心情舒畅,高声唤着楚冬,进来的却是夏荷。
“楚冬姐姐去厨房里看膳食了,娘子先洗脸梳妆罢。”
说着,杨柳同楚琴已经端了热水进门,顾淮南擦了把脸,觉得浑身粘腻得难受,索性洗了个澡,又洗了头发,令人搬了贵妃塌到廊下,躺在踏上,一边看书一边晾头发。
清晨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呼呼的,顾淮南眯着眼睛撑了个懒腰,只觉这日子过得无比清闲。除了太子还没真正倒台,让她有些不安之外,再也生不出丝毫的不满来。
不多时,楚冬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过来,顾淮南看着那药丸,多少有些犹豫。
这是补药,只是也有避孕的效果,她同范缪行房之后,次日早上总会喝上一碗。其实,这法子也不见得能完全避孕,只是聊胜于无,她并不愿意这么早就生孩子。
原本,等到十八岁再生育的想法,是十分坚定的,且也与范缪商量过,他答应了。
只是,经过了近日的这一番折腾,她不禁开始思考,若是范缪真的在外头有个三长两短,连子嗣都没有,爵位就很难留下。
她手中端着药,神情踌躇,楚冬便劝道:“娘子,郎君是独子,还是早些生育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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