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掺和朝政的前提下,他对自己的岳家还是很敬重的。
安王虽然之前被皇帝罚了俸禄,但是如今东宫式微,便衬得年长诸王呈烈火烹油之势。安王的四十寿宴,办得极为热闹,众人来贺寿时乘坐的马车,都停满了整个院子,一直蔓延到外头二里地去。
范缪在厅外,同顾安姚一同招待宾客,崔长卿、王子诚等人都待他颇为亲昵,显然将他当成自己人来看待。范缪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多少有些尴尬。
寿宴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夜色渐起,好不容易送走了宾客,范缪与顾淮南自然是留宿于岳家。
这一日众人都颇为劳累,各自回房休息,卸了钗环,顾淮南窝在美人榻上看书,烛火拨得很亮,将她映得肤若凝脂,愈发精致而貌美。范缪凝视着她,想的却是白日的见闻。
直到今日,看到安王党的党徒们同顾淮南打交道,他才隐约意识到,顾淮南对于安王府而言,或许并不仅仅只是受宠的女儿。在他出征期间,又或者在还未曾嫁给他之前,她就已经展现出了顾氏女的本色。
“你在看什么?”范缪轻声问。
“邹忌讽秦王纳谏。”顾淮南随口应了一声,继续看。
范缪问:“你倒是喜欢看这些,家里那些戏本子,很少见你去翻。”
“都是些假得很的东西,这世间哪儿来那么多大家小姐,在路上遇着个穷书生就一见钟情?还后花园私定终身,那书生若是能翻得过两米高的院墙,不被人发现,突破重围摸到内院来,那也就不用当什么书生了,直接弃笔从戎,说不定还得挣个功名。”
顾淮南说完,也没了看书的心思,将书随意放到一旁,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范缪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那视线,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冷,心头不禁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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