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星光闪烁,西山灯火璀璨,直将偌大的宫殿照亮,如同白昼般明耀。
这是皇家在秋狩之前,在行宫举行盛宴,在行猎之前,先喝酒吃肉,激发斗志,次日精神抖擞的大展身手。
宴会在西山行宫前的大坪上举行,开席时山呼万岁,声音大得如同隆隆的雷声,可见当今皇帝人心之盛。今次被皇帝带来西山的,都是真正的权爵人物,顾淮南虽是郡主,然而在一堆儿王爷郡王公主王妃里头实在是排不上前,已经是坐得靠后。不过,在这酒席上,位置离得远,不必像在御前一般,端正言行,虽是准备谢恩,倒也还算舒坦。
此次行猎,五皇子宁王以下,直至八皇子澎王,都被皇帝带了过来,顾淮南身边坐着的便是邵澄与台溪。
邵澄也有一段时间未曾与淮南相见了,如今一聚,十分高兴:“哎呀呀,自从被陛下赐婚,便再也没见过你,想来嫁妆是绣得极为精妙的……”
顾淮南轻轻推了她一把:“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被赐了婚,还是陈郡谢氏那般的高姓大族。”
这个谢氏,便是宫中那位谢贤妃的娘家。陈郡谢氏如今在朝堂之中并无首辅傅望、吏部尚书曹远仪这般的显耀人物,却稳打稳扎,在京中有两位官居三品的子弟,五位位居四品的才俊,军中亦有人效力,如今驻扎帝国西北面,镇压柔然。
更妙的是,原本谢贤妃在宫中居于高位,又生了排名靠前的宁王,应当如傅家这般被卷入储位之争。然而这位宁王,四十岁的人了,却偏偏没有儿子,家中从王妃到姬妾,一水儿的生女儿,自然与储位无缘。这陈郡谢氏也因此而免于帝位的争斗,反而被诸王拉拢。
邵澄的父亲是皇七子,得封毅王,母族不显,前头有太子,有野心勃勃的周王、吴王,现在又添了个风头日盛的安王,毅王在诸皇子之中,声名不显,十分低调。虽然无夺位之心,却不能说这位毅亲王胸无城府,能在众人的拉拢之中,保持中立状态,还不得罪人,已经能看出其手腕之圆滑。
“谢氏高姓,好倒是好,只是毕竟规矩严苛。”邵澄叹了口气。
显然,这些顾氏贵女心里头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虽然爱重世家子弟的品貌,同时又不愿被世家的规矩束缚,只是,这世上哪里有两全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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