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长公主似是早就料到了安王妃的反应,只是抚了抚茶盏,喝了一口清茶:“你当真不考虑一下?”
安王妃语气和缓,却仍旧没有松口:“范缪不仅是家中独子,更是宁国公一脉的独苗,一旦取了妻,妻子便是承嗣宗妇,担子何其重?淮南的性子跳脱,非为良配。”
信阳长公主也是看着顾淮南长大的,哪里听不出那所谓的‘性子跳脱,非为良配’都是托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瞧着范家那小子无父无母,无兄无嫂,且唯一算得上亲眷的靖国公府又声势不显,你怕他日后无人提拔,怕淮南过得不好。”
安王妃也不否认,反而道:“跟姑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只淮南这么一个女儿,纵使许了再好的人家,也总觉得有不足,更何况那范家,着实人丁凄凉。若嫁过去,刚进门就得管偌大的一个府邸,更是急着开枝散叶,我怕淮南应付不过来。”
信阳长公主摇了摇头:“后头那些话,我是不信的。”又问:“你真觉得,无父无母便无人提拔吗?”
见安王妃只笑不答,她缓缓道:“你以为范家父子三人是怎么死的?虽然朝上无人言明,实际上谁都明白,范家父子三人,是为了救驾死的。”信阳长公主手中端着茶盏,语调高扬:“你以为,圣人为什么要让驸马收范缪为徒?真的就是看不惯驸马过得太自在,给他扔个小霸王吗?”
“再有之后的英国公府,难道驸马真的就管不住范缪,圣人不得不送他去英国公府吗?”
信阳长公主放下的茶盏,语气几乎算得上是苦口婆心:“皇兄是再重情义不过的人,范家一门惨死,他心中有愧。你啊,眼皮子放宽些,别只看着眼前,也且瞧瞧日后。只要范缪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他日后就不会短了前程!”
还有谁的提拔,会比被皇帝铭记在心更加有用呢?
安王妃听了这许多,依旧十分淡定:“姑母也是为了淮南好,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范家到底人丁不多,日后开枝散叶……”
“你啊!瞧着聪明,怎么这么傻呢!”信阳长公主是个急性子,指着自己这个向来端庄大度堪为典范的侄媳妇:“他上头的直系长辈都没了,谁能管到人家府里去!”
信阳长公主没说出口的是:反正皇家女的名声也就这样儿了,难道还得去装个什么贤良,劝夫婿广纳妾侍不成?又不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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