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大雪初停,庭院里数多蔷薇灌木的干枝上压着厚厚的雪盖,寒风吹过,“窣窣”撒下几尘冰白的沫子。
冷青堂走出客用房便见庭院里积雪已除得干净,一楼大厅的饭桌上摆放着种类不多、造型却是精巧的早膳。
水发的荠菜干叶碎、云腿碎、笋丝、香菌丝搅和蛋液面酱摊成的金灿灿薄饼。
解冻的蟹黄拌虾仁鱼糜,配木耳煸炒出的五花肉块作馅料,肉丸子大小的一个塞入幹得纸薄的糯米水晶皮儿里上屉蒸熟,便是美味营养的五鲜烧麦。
那封口处的花褶子一牙一牙捏得极致用心,裙带般的边沿特意用樱红的玫瑰花汁子染了,两两一对儿的竖在荷叶青的大盘里,像足了四朵来得娇艳含春的蔷薇。
还有头天晚上的发面兑了牛乳和蜂蜜糖桂花蒸成椭圆的胖龙,掰开里面便是千丝万缕的银丝甜卷。
水萝卜、胡萝卜、芹菜段、卷心菜腌的四喜酸菜,粉嫩嫩的盛在白碟儿里。
一大盏南瓜小米粥热气腾腾,满室甜香诱人。
身后一阵碎步声响,冷青堂回头看,就见顾云汐用屉布垫了一海新得的醪糟甩蛋汤圆拐进大厅。
“夫君,你、你起身了。”
顾云汐骤然止步,与他对上目光,倏然显出几分惊慌,绕开他端大海上桌的间隙,向他偷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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