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春,王正月——这一句是《春秋》原文,说的是鲁国隐公继位于正月。”
        “隐公之父惠公薨后,按照宗法,应该是位尊的幼子桓公继位,但因为当时桓公年幼,暂时由隐公摄政,因此《春秋》中不写隐公即位。”
        “后来,鲁国有一名大臣暗中进言隐公,道桓公年纪渐长,应早除后患,遭到隐公训斥,直言国君之位将还给桓公,这名大臣又转头向桓公进言,桓公却采纳其言,弑杀隐公而上位。”
        一上来就是这么腥风血雨,池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到昨天谢大姑娘和陆先生在车里谈论这些内容,顿时觉得无比古怪。
        “《公羊传》以为,立子以贵不以长,桓公身份贵于隐公,即位乃是拨乱反正。”
        “可是隐公本来就要还给他,他还杀人,这还拨乱反正?”池棠听得急了。
        李俨道:“于《公羊传》而言,桓公即位,是拨乱反正,隐公有心相让,也是贤德之风,至于桓公弑隐公这件事,因为尊者讳,不便再提。”
        池棠还是忿忿,觉得那本书糟糕透了。
        李俨微微一笑,手指挪动轻点:“你看这里,这是《榖梁传》的注解。”
        “《榖梁传》认为,《春秋》不提隐公即位,是为成全隐公,而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所以隐公是善,桓公是恶,而当初惠公想立桓公,也不是正途,后来惠公既然已经改了主意,隐公再要让位,是成父之恶,也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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