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把他的气话当了真,带着点惶惭之色为自己正名:“属下是守门,并非听壁角,更不可能背叛大人……下次大人再喊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应声而至。但求大人事后莫要对我生出怨恼。”
苏晏总觉得荆红追话里有话,但看神情语气,又是极为认真严肃,一时也对他没辙了。
一个好好的剑客,从沉默的冷血杀手变成了刺儿头侍卫,又从刺儿头侍卫变成了滚刀肉宗师,让自己连借机发作的由头都不好找了……苏晏气呼呼地往后猛地一躺,后脑勺磕在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草,忘记刚把枕头砸出去了!
一夜之间受了两次伤——尽管都微不足道,仍让苏晏在精神上有些萎靡,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想再说话。
荆红追一手抓着羽毛枕,一手摸了摸厚厚的床褥,难以理解为何躺下去也会磕到后脑勺。他怀疑苏大人不仅是豆腐皮肉,还是鸡蛋脑壳。
于是他也不管半干的斗篷了,轻手轻脚地将枕头塞进苏晏脑袋底下,顺道脱了靴子与外衣,爬上床去。
苏晏没有抬脸,闷闷地说:“滚蛋!莫挨老子。”
荆红追觉得苏大人骂得温柔,自己身为属下还挺受用,于是也侧躺下来,从后方将热爱并心爱的大人拥住,把脸在他颈后发根处蹭来蹭去。
苏大人痒起来,骂声中带了点笑意:“滚开,狗一样的。再蹭我也不会心软。”
荆红追道:“大人不必心软,该硬的时候尽管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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