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虚先生的医庐里醒过来后,阮红蕉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高朔的脸。
她依稀想起,这男子便是那天夜里在咸安侯府的客房内,与鹤先生打起来的三个锦衣卫其中一个。正是他,在她挨蛇咬时,毫不犹豫地一刀削去了她脸上皮肉。
同时想起,也正是这个男人抱着受伤的她冲出侯府,策马狂奔。她意识模糊之前最后感受到的,是他怀抱的温热。
阮红蕉感激高朔,同时也察觉出对方看着她时异样的目光——无论那股好感来自于愧疚、怜悯还是责任,她都不愿接受。
“原来是高大人,吓奴家一跳。”阮红蕉重又戴上面纱,避开了高朔的搀扶,起身道,“奴家从良了,男女有别,还请大人避嫌。”
面对明显的排斥,高朔心底有些苦涩,面上温和一笑:“是我失礼。阮姑娘离开此处,可有地方去?”
阮红蕉颔首,福了福身:“奴家告辞,高大人保重。”
她以为与高朔之间的缘分就此了结,没想一个月后,又与他在家门外不期而遇。
高朔不得已向她坦白,自己是这座小院的主人,又言明与她仅仅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不会越界。
阮红蕉只是不想与他发生男女私情,倒也不是讨厌这位容貌普通但态度温和的锦衣卫校尉,便没有坚持要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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