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祁过在如此想来的时候，身后奚明玉突然有意无意地咳了一声，祁过回头去看他，奚明玉则对他耸了耸肩，显露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来。
“奚伯伯。”祁过又重新看向了奚明玉的父亲，改口道。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只听得祁过这次终于叫对了，奚明玉的父亲也满意地点零头：“我如若没算错的的话，你今年可是十六岁了？”
祁过只当这是寻常地问问，便大方地答道：“过了年我便十七岁了。”
“原来已经十七年了呀。”奚明玉的父亲一愣，低头细索，像是在算着什么东西，而算到最后，只见得他突然吸了一口气来，直叹，“是我少算了一年，是我少算了一年，我一直以为才过去十六年罢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少算的那一载，正是关中大旱的那一年，我实在是不该忘记，我记得那时候饿死了不少人，朝廷抽调不出钱来，教我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好多。”
祁过不懂得奚明玉的父亲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明明刚刚还在提自己的年纪，所以只教祁过有些费解，但是他最终也没有主动去问些什么，单是点头而已。
“你这几年来，过的又怎么样呢？”奚明玉的父亲又问，“可受了什么委屈了吗？”
“过得……过得自然是好的……委屈谈不上……”祁过一时间有些发懵，只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他全然没有准备。
这明明是他同奚明玉的父亲第一次见面才对，可是对方却像是从前便见过祁过一般，对祁过关切得仿佛就像是至亲血肉。
这只教祁过有些不适应，就算祁过他是奚明玉的朋友，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他觉得场面实在是有些尴尬，便还想补充些什么：“那个，我……”
可是他话刚出口第一个字，就只见奚明玉从自己的身后上前来，拉着他父亲的衣袖，道：“父亲，这些我以前不是都和你过了吗，你怎么还问，你再这盘问下去，只怕要被缺作是审讯犯人看待了。”
奚明玉这话得半分玩笑，眼睛直直地看着父亲的眼睛，他的父亲也低头，短暂地一愣之后，便也应和道：“是的，是的，这些你是都与我过，但是毕竟为父年纪大了，有些记不得了，就再是想再问问罢了，单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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