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钟自羽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也是他年少无知,最张狂轻率的一次。
他不懂说话之道,不懂小姑娘的心思,不懂自己迫不及待想摆脱岳重茗的想法究竟让小姑娘有多受伤,有多惶恐,惶恐到不惜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哥哥心中那个“厌恶”的拖油瓶。
久病床前尚且无孝子,没人能要求钟自羽十年如一日的对一个不是亲生的妹妹那么掏心掏肺,岳单笙信任钟自羽,信任到忘记了这人骨子里与自己其实不是一路人,忘记了他们哪怕兄妹相称,哪怕表面上是一家人,却终究,不是真的一家人。
岳重茗的死,令岳单笙幡然醒悟,那时他悔不当初。
他恨钟自羽,不为其他,只因恨他为何会同意,在没有成亲前,让一个陌生男人,踏进岳重茗的房间?
这算什么?强吗?
当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时,他真的疯了。
他的妹妹,他当宝贝一样呵护疼惜的妹妹,他千里寻药,颠沛流离,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妹妹好起来,可钟自羽在做什么?
让她怀孕。
他难道不知道那样的身子,根本不能怀孕,用他妹妹的生命换下来的那个孩子又算什么?谁稀罕那个孩子了吗?
能果断的将纪冰送到纪家,甚至连姓氏都不要求姓岳,可见岳单笙对那个孩子的不重视。
他甚至认为,是那个孩子剥夺了妹妹的生命,心底最深处,他连那个无辜的孩子都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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