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雪的清凉,那么凉,融化在无穷无尽的湿热里,人是在芦花起伏的湖泊边,如果陆时城是条船,他在她这里搁浅了。
“陆时城,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自己,你知道吗?可我都给你了……”她最后固执地用吻去封缄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有烟草味,他这回并不温柔,披坚执锐,没有冗余。
陆时城撩开她凌乱的黑发,眉宇间是她永远读不透的深邃:“我知道。”
“我要同等的,陆时城,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云昭郑重念他名字,三个字符,中间破碎地厉害。
“不是正在给你?”他嘴角有了弧度,嗓音沙哑,像被烟草浸透出了毛病,“我知道你不信,也许,我自己都不信,昭昭,可我是真的愿意给你,只给你一人。”
“我不要你看着那么孤独忧郁,”云昭脸上走失的是泪水,她说,“如果,我陪着你,你还会不会觉得孤独?”
“你永远陪着我,我就不会。”陆时城需要缓一阵,车窗降下,雪纷纷扬扬飘进来,他又伸手,雪的清凉再度卷冲往深处去,云昭脑子里想起祖父在园子里听《牡丹亭》,那些曲辞啊,也跟着散落在当下的风雪里: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不颦不笑,哀哉年少,那就颦有颦,笑有笑。云昭被他的腕表硌到手,他没摘掉,时间静悄悄地溜走。
车往回开,因为雪天速度上不去,云昭软在副驾驶里,攥着他的打火机,他刚才抱的她几乎让人产生一种脊柱要断了的错觉。
陆时城专注看路况,身心满足,她太柔软可欺总能激发男人那些隐秘原始的凶狠跟暴力,他又从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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