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身材壮实,胳膊一揽,搂住冰灰的肩膀,笑着问:“老妹儿,上次没被虐够怎么着,再来一发?”
这个称呼惹来周遭众人的嘲笑,冰灰是艺人广场的老人儿,他是男是女,大家都知道。
冰灰脸色变了变,他嗓音清澈,却微微颤抖:“琥哥。”
“得了,叫爹都没用,让道儿吧。”被称为“琥哥”的男人名叫岳琥,他把身上背着的吉他盒打开,笑道:“这地方风水确实不错。但是,已经不是你们家的地盘了,再不,回你们无穷动,找几个能打过来?”
聂冰灰眼底黯了黯,压下心里的不甘与屈辱:“琥哥,我们这就走。”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岳琥黑着脸,手指点了点脚下的地面,“有没有点儿规矩了,闹玩呢?”
听到这里,容修也差不多明白了。
聂冰灰他们的乐队是无穷动的,岳琥的乐队是的,两家对着干好些年,再加上平时不动声色、实际上蔫坏蔫坏的,三家在井子门三足鼎立,硬钢了这么久,早就把恩怨情仇摆在了台面上。
这个形势赵光韧给他分析过,6号渡口一直保持低调,隔岸观火,偶尔还会被两家阴一下,但从来没还过手。
一开始,两家以为苍木在扮猪吃虎,打算黄雀在后——毕竟苍木太年轻了,三十岁敢开livehouse,谁都摸不清他到底有什么后台。
但是,时间久了,和无穷动的两家老狐狸终于摸透了:6号渡口是真的没后台,没门路,没背景,苍木他大伯就一芝麻小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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